废料盒子

嫌人生空虚只好拥抱负累

【辛叶】在洪流下怎出走

·厚颜无耻蹭个总tag
·被新章萌了一脸血,想问问有没有太太吃啊……×
·题文其实无关

皇后崩时辛帝时年三十,恰好立身之年,却中道丧妻,举国悲恸,停嫁娶,止音乐,军民男女缟素,一路哀歌西送至棺椁葬入皇陵。帝亲送,辍朝三日,日三奠,每每念及旧情,无不泣如雨下。皇后伴君十年,婉静有礼,母仪天下,为帝添一龙子,只惜其体弱,而不幸于产下公主时大伤及元气,至一病不起,回天乏术。世人皆称其贤,哀其薄命,帝赐其谥曰孝仁德皇后,夫妻情深里千言万语,皆凝作长长一叹。朕对不起她,帝七日时亲祭其墓,言毕泪落,左右近臣,无不动容。
御前侍卫在军装外披层素衣,站亦板直跪亦板直,始终随侍帝旁,颜色不改,他唯一不动容,却也唯一知帝心。他随帝跪,无言如既往,如石雕跪于墓前,听得帝哭,沉默良久,亦有泪落。
有些事彼此心知,无人说破,便只当无事发生。

帝家近卫多是亲择,辛少年时儒雅温和,选的近卫却冷硬刚烈,一柄长刀舞得生风,哪怕是与太子切磋,也不见留情。辛在武术上从未赢过叶迟,后者也不曾照顾主子情绪,挽个刀花挑落长剑,完胜就是完胜,哪来什么修饰。你多少让我一点吧,辛输得多了也有郁结,侍卫拄着长枪不说话,把长剑捡了,梗了半天才平平答一句,得罪。
辛哑然失笑。罢了罢了,他挥挥手,若不是此,我也不会择你。
帝王家的孩子少有选择自由,他们目标已定,一切行事便皆为此而行。大祭司卜说当今太子性柔,于是他的侍卫便要够刚,待他掌权后才能镇四方。而叶迟无疑是个完美决定。他出身武道世家,背景干净,小小年纪武艺惊人,生性寡言冷清,出手干脆利落,再加之模样俊秀,他几乎毫无悬念地成为了太子的身边人。因此辛在选侍卫时其实也谈不上自由,他起初也并不那么待见他的完美侍卫,冷梆梆的一块石头,直到对方梗着声跟他说句得罪,他才突然觉出这块石头也有人类感情,深藏在冷冰面皮下,竟然有点可爱。
辛看他的眼睛,沉静无波,潭水千尺,底下有暗波涌动,不细看只觉得这人无情无绪,细看却能读出个新鲜世界。他比武,败会馁胜会骄,后半截占了绝大多数,辛看他摘下首位的时候眼底里分明跃着喜意,但除了他谁也不知道,除了他所有人都夸太子侍卫宠辱不惊,辛无端有点得意,像寻着了片独属于他的秘密花园。他亲自去给侍卫颁奖,侍卫从他手里接过奖品的时候照旧面无表情,手指尖微不可察地颤,只有辛知道他高兴,眯着眼应回去,叶迟犹疑了瞬,慢慢地唇角也弯起了点弧度来。
看得懂的抚着掌笑。好啊,九五之尊对祭司点头,你选了个好侍卫。
大祭司看了好戏,哪里哪里,他也笑,悠悠地抽口烟,是太子眼光好。

辛登基的时候负着重望,他也没有辜负,太平盛世,需要太平明皇。他减税赋轻徭役,鼓励农耕又引南国新器,亲听民意抚顺民心。东楻人皆知辛帝和顺,正如知叶上校锋锐,新朝气氛虽松法规却严,人若无需犯罪便能得生,又有谁愿冒重刑触法?风调雨顺时节人人歌颂新帝,叶迟跟在辛身后不说话,但辛知他心喜,顺手买下街边新酿米酒,不必说,御前侍卫夜里完了事后自会来饮,默契在十数年朝夕共处里磨出来,一个眼神交换万语。
辛其实还是多多少少觉出了两人间情感的变味,始于何时无迹可寻,但新婚之夜他面对他的完美皇后,却难以自制地想起另外一个人,想起那人在他婚宴上眼底里也许连自己都不觉的黯淡。他想起他们年少时的一次春猎,太子和他的侍卫在林子里迷了路,按理说皇家猎林里不该有凶物,那夜他俩却偏偏逢了只,叶迟伤得重,辛把他拖进个山洞里,把人包扎好了又脱了衣服裹上。冷面的侍卫发了点烧,难得露出副昏昏沉沉的脆弱模样。
辛用了皇家法子通知过圣塔,把侍卫抱得紧紧的,摸着人额头心急如焚。坚持住,他少有如此急切的时候,坚持住……圣塔马上就来了。
叶迟不吭声,异常温顺地由对方抱着。辛稍低头看他,他也只闭着眼小口地喘着气,只有伤口被压到的时会皱皱眉。兴许是睡了,辛第一次见他的侍卫睡着的样子,轻轻戳他脸颊,也无甚反应。
……是软的。辛思绪有点飘忽,他的侍卫行事冷硬轮廓也冷硬,身上线条不似东楻人的柔和,却有北境人的刚锐,近距离看没了那种拒人千里的威严,却多了点人味来。他我从未发现他的侍卫会这么好看,辛鬼使神差地偏了头凑上去,幻觉般的四唇相碰,一触即分,就此揭过。
于是君仍是君,臣仍是臣,他们之间的关系止于绝对的默契和信任。他们将彼此相伴数十年,有些东西会变而有些不会,比如时间比如帝后,比如未出口的情愫比如谁不知道的一个浅吻。辛说对不起的时候谁也不知道他究竟对不起什么,除了叶迟,他多了解他的帝皇啊,他明明不爱她,却耽误了她半生。
但有些东西谁也不说,无人知晓,便可当无事发生过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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